苏曼殊生在1884年日本横滨,父亲苏杰生是广东人,做茶叶买办,母亲河合若子是日本人,两人没正式结婚,所以他从小就是私生子。
家里情况复杂,苏杰生有正房黄氏,还有河合仙这个妾,若子是河合仙的妹妹,这层关系让他的身份更加尴尬。
1889年,苏曼殊五岁时被带回广东老家,他因为带日本血统,常被排挤,长兄苏焯和祖父母也没给他多少温暖。
1896年,他得了场大病,家族不请医生,把他关柴房等死。
他自己熬过来后就离家出走了,跑到江门新会慧龙寺,找赞初和尚剃度出家,这是他第一次当和尚,跟着和尚化缘到广州长寿寺。但他受不了吃素,偷吃鸽子被赶出门,从此开始寄人篱下。
苏曼殊寄居在上海姑母家两年,他学了点中文、英文。
展开剩余84%1898年初,表兄林紫垣出钱,让苏曼殊去日本留学,进横滨大同学校。
学校分甲乙级,他读乙级,只学中文,结识了冯自由。校园生活中,他遇上个日本姑娘谈恋爱,但叔父发现后反对,姑娘跳海自尽,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。
1900年他中断学业,回到广州白云山蒲涧寺第二次出家。他坐禅诵经,但心结没解开,几个月后又走了,回横滨继续读书。
在大同学校四年,1901年转早稻田大学预科一年,1902年进成城学校几个月。
1903年,俄国占领东北,他转到了成城军校,加入青年会,报名抗俄义勇队,革命热情高涨,孙中山、黄兴都欣赏他的率真。
但林紫垣反对,断钱把苏曼殊逼回国。他在船上写了假遗书寄给表兄,说要投黄浦江自杀,其实是继续革命去了。
1904年,他到香港兴中会,找陈少白借枪想杀了康有为,陈劝住了他。
后来因误会遭到冷遇,苏曼殊去广州番禺海云寺第三次出家,受三坛具足戒,但几个月后偷走了死去师兄博经的度牒,自称曼殊和尚,开始到处漂泊。
他以上海为中心,来往大江南北、日本、东南亚。1909年去新加坡爪哇教书,写小说,加入南社。武昌起义后,回上海太平洋报当主笔。
1913年,苏曼殊写反袁宣言,骂袁世凯窃国。他时而僧装托钵住寺,时而西装革履逛娱乐场所。
革命方面,他参加兴中会、光复会,1904年秋,苏曼殊在湖南长沙实业学堂教书,帮华兴会策划起义。孙中山说他率真,不像太虚法师。他把生活费捐给革命,还卖画筹款支持黄花岗起义。
苏曼殊好色有名,常混青楼,交友名单上28个歌妓,他记账花了1877元,比买书500元多得多。
1908年,苏曼殊去日本探望母亲,音乐会上遇到调筝女百助枫子,两人一见钟情,他以和尚身份拒绝了订婚,写下诗:乌舍凌波肌似雪,亲持红叶索题诗。还卿一钵无情泪,恨不相逢未剃时。
早年日本的初恋姑娘跳海,让他对感情多有纠结,多次出家又还俗,爱情经历多坎坷。
苏曼殊的小说《断鸿零雁记》是自传体,1912年在太平洋报连载,写的是和尚三郎爱上中国雪梅和日本静子,却避开了爱情。这书正面描写和尚谈恋爱,开鸳鸯蝴蝶派先河。
李叔同主笔,两人合称“南社二僧”。
苏曼殊贪吃出名,身体弱还乱吃,一天吃30包酥糖,包天笑诗嘲他心里苦,从苦处得甘来。在日本,一日喝五六斤冰水,晚间动不了,大家都以为他死了,结果第二天又接着喝。
章太炎回忆,一次赴宴,他跟胡蕴玉去了,坐下就吃,吃到腹胀走人,不打招呼。陈独秀说他见世道污浊,厌世热烈,没出路,就乱吃求速死,清白难得。
1918年,苏曼殊犯了胃病进上海广慈医院,医生要求他禁糖,他却溜出来吃八宝饭年糕栗子等,结果加重病情。在5月2日死了,遗言:但念东岛老母,一切有情都无挂碍。
苏曼殊私生子出身,家族歧视让他早早出走,三次出家三次破戒,革命热情高但没大成就,好色贪吃坏了身体,才华横溢,诗画、小说、译作多,却短命。
但他率真任性,不拘一格,在清末民初乱世,算个奇人。
“革命僧”、“情僧”、“画僧”、“诗僧”,都是苏曼殊的标签,但佛门红尘两头跑,爱情革命两手抓,结果两头没抓牢。后人评价他,魅力在于率真浪漫,不完美却真实。
参考资料:
1、晚潮|写生西湖名人之苏曼殊:一代诗僧的传奇人生 钱江晚报 2024-06-25
2、苏曼殊:亦僧亦俗亦痴亦癫 短暂一生留下文坛传奇 羊城派 2023-12-04
3、罗韬:苏曼殊的魅力 2023-07-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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